【茸米】别了,香皂小姐(下)

茸茸和草莓合奏的曲子:Gereld Peregrine – Black Orpheus
探戈曲《一步之遥》:Thomas Newman – Por Una Cabeza,还有一版Martynas/David Garrett合奏的←私心更喜欢这版因为变调的时候巨帅(ry
建议听bgm脑补一下,我的辣鸡文笔还原不出原曲十分之一的动人_(:з」∠)_
女装茸是我的恶趣味,写完我巨爽【躺




 

  期末学校要搞一个百年校庆(真不敢相信这破学校竟然能坚挺100年——纳兰迦语),各系都要上台表演节目,米斯达他们系要表演《闻香识女人》里面那段最著名的探戈《一步之遥》,难度系数着实不低。米斯达报名参加的动机相当不纯:学校很重视这次校庆,因此对参加演员的期末成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挂了也不用重修。他本来只想当个在背景里微笑鼓掌的群众演员,或是那个被喧宾夺主的可怜男主角查理,不料在被同系的特莉休——也就是女主角的扮演者挑鼻子挑眼一番后,不幸成为了弗兰克中校的第一人选。

 

  平心而论,米斯达不认为自己有阿尔·帕西诺的演技和气场,更何况他根本不会跳探戈,当他把这些情况如实反映给特莉休,并表示自己更喜欢群众演员那种深藏功与名的感觉时,对方把他拉到一边,一边咬牙切齿的用手指戳他肋骨,一边压低声音说我知道你小子想偷懒,你以为我不是啊,你忍心看我一个人摊上这个累活吗?米斯达说咱俩情况不一样,你是这系里唯一一个女孩子,还会跳舞,你不上谁上?特莉休怒极反笑,放出狠话:你爱跳不跳,今天回去学,我不信你年底之前学不会,不愿意你就乖乖滚回去通宵复习去吧,顺便祝你能一次通过。

 

  意大利的街头随处可见文艺复兴时期的辉煌遗迹,它们每天抖落下无数灰尘,混进空气,被这片土地的子民吸进肺里,沉淀在血液中,等待着某一天的喷薄爆发。这或许就能解释米斯达为什么在当天晚上花半个小时看了几遍这段探戈,第二天就能保证在排练的时候不踏错舞步。虽然特莉休评论说仅仅是会跳,离能上台表演还差的远,不过她似乎重燃了对能跳好这场舞的激情,排练的时候总算端正态度,开始认真对待。

 

  她劲头一上来,米斯达就遭了殃:毕竟几天的临阵磨枪没法跟对方十几年的舞蹈功底相比,尽管她声称已经用最低标准来要求米斯达了,然而后者在她眼里还是不及格的水平。在加班加点排练的摧残下,米斯达都快跳得走火入魔了,基本上一听到提琴(不管型号大小)和什么乐器一起演奏个曲子,肢体就不自觉抽动,唯一让他动不起来的是乔鲁诺和福葛要在校庆上合奏的那首曲子。那天他路过琴房,正是福葛的钢琴稍歇,乔鲁诺的大提琴切入之时,其四根琴弦中的一根便直接连在了米斯达的灵魂上,让他变成了颤音中的一员,随着琴弓的辗转惊起一片战栗,随着节拍的顿挫而潮起潮落,潮退便息,潮兴则要发出悲鸣。米斯达当时确实想要大喊大叫,他想到了香皂小姐,想她或许早就死了,而自己还记着她,这让他感觉无比孤独。乔鲁诺大概也很孤独,他在以一种独奏的气势与人合奏,米斯达看着他,顿生惺惺相惜之感。

 

  “如何?”乔鲁诺抬起头。

 

  米斯达下意识的接了句“挺好的”,然后回过神来,觉得自己应该评价得中肯一些,便补充说,太忧伤了,在校庆上演会把现场气氛弄成遗体告别会,不吉利。

 

  乔鲁诺握着琴弓在肩膀上敲了两下,说没办法,上面想这么搞,下面只能照办。说完他耸耸肩,让琴弓在手里翻了个花,坐回去接着拉。

 

  在没有排练的日子里,米斯达喜欢和乔鲁诺一起练习用英语对台词,他扮演中校,对方扮演被撩的妹。乔鲁诺翘着二郎腿,吐字优雅发音贵气逼人,让米斯达想起他在《唐顿庄园》里看过的那些装腔作势的英国统治阶级。乔鲁诺听完不以为然,说他要是真有英国血统的话,贵族不好说,流氓肯定有。米斯达便跟他讨论起什么样的人才算是流氓,他以为,流氓普遍文化素养不高,所以既不会拉大提琴,也不会跳探戈——说起来,你会不会跳探戈啊?

 

  “会,然而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乔鲁诺说,一个人如果拉大提琴是为了调戏良家妇女,那就是心术不正,可以归为流氓;一个人倘若是学了探戈却在夜店里跳,那就是没事找事,也可以归为流氓。

 

  “你少来,夜店里的人不跳探戈。”

 

  “保不齐有人这么干呢?毕竟流氓最擅长的就是砸别人场子。”

 

  米斯达一听气乐了,心想这人平时不显山不露水,怎么也这么能扯淡。那天下午日光疏朗,天上浮动着许多云,米斯达突然心血来潮的想跟乔鲁诺跳上一段,他说踩着云的影子跳会很有意思。他们收拾出一片空地,勉强可以周旋开。米斯达环住乔鲁诺的腰,后者的头顶齐着他的眼睛,可以闻到淡淡的香皂味。

 

  乔鲁诺的舞步相当干净利落,而且收放自如,慢板时动作舒缓,与米斯达温吞的纠缠,遇变调便陡然加快,变得铿锵有力,发尾衣角翻出一片凛然的光,与满室飞舞的灰尘相映成趣。他们踩在云的影子上,踩在上世纪美国的纸醉金迷上,心中无欲无求,便只顾步履蹁跹。

 

  乔鲁诺大概,一定会成为一个,不,他的很好的舞伴。他们坐下来休息的时候,米斯达这么想。乔鲁诺点了一根百乐门烟,把它含在嘴里发呆,他的眼前烟雾缭绕,使它们看上去如同清晨起了雾的湖。他们的身高差刚好,而米斯达和特莉休跳的时候,那姑娘不得不踩一双十公分的高跟鞋,才能还原出电影里耳鬓厮磨的暧昧,看得米斯达胆战心惊,唯恐对方一不小心崴折了脚,他们几个月的排练成果就都付诸东流。

 

  墨菲定律主要内容: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这条屡试不爽的定律终于在特莉休身上得到了应验——她在演出前一个月崴伤了脚。即使没崴折,也算是伤筋动骨,一个月内没可能恢复。米斯达心情沉重的从医院里出来,半道给乔鲁诺打了个电话。

 

  “哥们,咱俩现在真是同病相怜。”他苦笑一声,“你的哀乐被刷下来,我的也黄了,这可倒好,我还真他妈得老老实实滚回去复习了。”

 

  “先别嚎丧,特莉休住哪个医院?我去看看她。”

 

  米斯达报上医院的名字。乔鲁诺略一思索,嘱咐他一句“别轻易放弃啊。”就匆匆挂了电话。

 

  米斯达当然知道自己不能放弃,他回宿舍挑了几张最重要的复习资料,拿到学校附近的复印店准备缩印到一张纸上。店里人满为患,几乎赶上学校澡堂门口的队伍,声音嘈杂得差点让他错过特莉休的电话。

 

  “你听我说,我给你找了个替补。”姑娘的声音里满是兴奋,“绝对没问题的,只不过他,哦不,她只能在正式演出时跟你见面,你别趁着这段时间偷懒啊!”

 

  “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

 

  “嘟——”

 

  米斯达放下电话,犹豫片刻,还是叫老板帮他印了小抄。凡事都得有两手准备,他虽然对特莉休所说半信半疑,但还是听从了对方的要求,每天抽出时间排练,有时独自一人,更多时候和乔鲁诺一起,后者的节目在第一次彩排的时候就被取消了,说是等下学期专门弄个音乐会来让他们演,因此他的时间比米斯达充裕得多,答应得也很爽快。


 

  “为我祈祷吧,乔鲁诺。”临行前,米斯达一脸痛苦的说,“我即将奔赴沙场,直面死亡。”

 

  “愿上帝与你同在,”乔鲁诺一本正经的拍拍他的肩,“愿光引领你前行。”

 

  学校为了举办这次校庆,特意外包了一个剧院,他们此时正站在剧院门口,而正式演出将在几个小时后开始。照理说米斯达应该在十分钟前与送他来的乔鲁诺告别,然后赶到后台换衣服,再跟特莉休进行演出前最后的确认。然而现在的情况是,特莉休崴伤了脚,只能拄着拐勉强行走,而他要跟一个从未谋面的舞伴一起在当着几千人的面翩翩起舞,想到这,米斯达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被人灌满了铅,坠得他生疼。

 

  “米斯达,你真的不必如此紧张。”乔鲁诺忽然笑出声来,神色温和的注视着对方,“探戈里无所谓错步,不像人生。它简单,所以才棒。如果你踏错步或是把自己绊倒,就接着跳。①”

 

  所以说,去吧。

 

  这句话倒真化为护身符贴在米斯达胸口,抚平他心中焦躁不安,让他在纷乱的后台里有条不紊的换衣服,上妆,背台词,练舞步。期间特莉休也来了后台,她的右脚仍然裹着绷带不能着地,却倔强得不让任何人搀扶。

 

  “你的舞伴已经到了,我会为你们加油的。”

 

  “我可以见见她吗?”

 

  “哦,别急,你马上就能见到她了。”特莉休露出一个古怪微笑,朝他挥了挥手,艰难的挪动到后台的另一头去了。

 

  在过去的一个月里,米斯达曾无数次在脑内描摹过他舞伴的模样,不是因为多期待,只是因为实在无事可做。乔鲁诺有时问起,米斯达便忽然变得含糊起来,搪塞说“我希望她什么样?又不是我希望怎样就会怎样”,于是乔鲁诺就不再过问。这人很少刨根问底的说话方式让米斯达觉得很舒服,细想起来又不舒服,因为不过问的原因可能出于礼貌,也可能是因为他看透了米斯达的想法所以觉得没必要,而乔鲁诺给人的感觉往往是后者。

 

  而现在,站在幕布后面,米斯达终于见到了那位神秘莫测的舞伴。舞台灯光未亮,台前是主持人念过渡词,台上是一片忙乱的搬动桌椅和演员就位,而她安静的坐在那里,敛着眉目,在黑暗里模糊成一道剪影。米斯达心中的躁动渐渐抬头,他听见头顶上舞台灯旋转,身旁幕布逐渐拉开,眼前的人也终于慢慢抬起头,直直的向他看来。

 

  你希望她是什么样子?

 

  乔鲁诺的问句犹在耳边回响,米斯达在心中苦笑一声,上前执起了舞伴的单薄手掌。他抚上对方被黑色绸缎包裹的细瘦腰线,触及到后背一大片光裸的肌肤。那姑娘站起来时个头竟与他平齐,温热的吐息打在米斯达的颈侧,带着干净的香皂味道,米斯达腹诽自己这次也当真能来一回“闻香识女人”了。不,根本不用闻香,他就已经认出来那人是谁。时间如烈风,将人这块胚石细细雕琢再风化殆尽,只消把藏在最深处的灵魂彻底暴露在空气中,或丑陋不堪,或比肉体更加美丽。时间还会放过寄宿着灵魂的眼睛,使它们隔了将近十年的光阴望过来,却依然明亮如初。

 

  他们在舞台上旋转腾挪,动作默契好似浑然天成。米斯达扶着她后仰时耳旁传来了对方的窃笑,却不是特莉休配合发出的声音。他们之前的台词对话,或是出于特莉休的坚持,或是出于其他原因,都是香皂小姐在台前做口型,拄着拐的姑娘在台后配音,这出双簧演的天衣无缝,天知道背着他在后面反复演练了多少遍——米斯达顿时生出一股被人耍的悲愤,又无从发泄,赌气般的加快了步伐,听到对方的低笑又明快了些许。


 

  “我那时候以为你死了。”

 

  他们漫步在马路上,身后是刚刚散场的剧院,灯光冲天,更远处的钟楼则隐没在暮色中看不清踪迹。香皂小姐单手提着一双高跟鞋,赤脚踩着粗粝沥青,一双眼睛掩在暗色眼影之下,被路灯昏暗的光衬出几分妩媚。她偏过头看他,于是米斯达接着说:

 

  “你当初说要搬来我家那条街,我等了你一个月,我还去了你家门口,隔着窗户往里面看。你父母还在,可你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我差点把街上每一块砖都掀起来找你……”

 

  后来是纳兰迦提醒他还漏了一个地方。那年夏天雨水反常的多,米斯达一路狂奔过去,心脏不要命的擂着胸膛。他站在桥头,脚下河水暴涨,一瞬间猛的冲上来淹没了他的理智。他的眼泪早已酝酿多时,在眼眶里摇摇欲坠,急切的想寻个去向。等他做好一切准备,跪在地上企图痛哭一场纪念他无疾而终的初恋时,他这才看清楚:河沟里的水顶多没到膝盖,半个人都淹不死。

 

  这种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状态就如同薛定谔那只倒霉的猫一样,除非谁来打开盒子确认究竟,否则就无法断言。这么些年来这只猫就在他心里安了家,等盖多·米斯达的女人缘引来几个姑娘后,狠狠挠上一爪子让他保持单身至今。

 

  “初恋?”香皂小姐失笑,说出他们重逢后的第一句话,“可我是……”

 

  “是啊,所以一开始就是我搞错了,我花了这么久才明白。”

 

  香皂小姐注视着他,表情微妙的介于无奈与恨铁不成钢之间,最终定格于前者。她缓慢伸出手扯下头上乌黑假发,滚落下一片耀眼灿金,然后勾起一抹玩味笑容。

 

  “让我猜猜,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你喝多那次?还是我某次换衣服的时候?”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有点怀疑,毕竟那双眼睛我太熟悉了。”米斯达坦诚交代道,“你给我剪头那次给了我证据,而现在,我确定无疑。”

 

  乔鲁诺半晌不语,忽的长叹一声,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回去说吧,这里不方便。”


 

  乔鲁诺·乔巴拿的18年人生可谓命运多舛。少不经事即被母亲带离日本,自此行走在一片完全陌生的土地上。他带着东洋血统的相貌与当地人格格不入,他习惯于朗读假名的舌头发不出俏皮的卷舌音,甚至他原本名字里的诸多音节都被抹去,逼迫他不得不对其做出修改。这些事都得他来完成,因为母亲对他放手不管,继父更视这个不知道哪来的野种为眼中钉。反抗的念头在苟活的痛苦下一天天滋长,他曾无数次故意在各种地方走散,他觉得被人贩子拐走都比生活在这个家来得痛快,每每念及于此,都会产生一种近乎快意的报复感,然后他就会被继父抓回来,一顿毒打,关在房间里几天甚至一星期不见天日。这种行动以半年为一周期在他10岁前的人生里不断循环往复,然而他却从未生出不如斩草除根,干脆一死了之的念头。

 

  乔鲁诺时常对此感到疑惑,就如同他不明白为何母亲从来不带他理发,任凭那头黑发越来越长。他曾经翻出剪刀,想摆脱班上同学对他的嘲笑,然而这时母亲就会不顾一切的冲过来阻拦,神色疯狂。他被这番情形魇住,呆愣的看着母亲用颤抖的手指夺下剪刀,抚摸着他的脸颊。他侧过头看镜子里映出的景象:曾经美丽的母亲如今年老珠黄,皱纹爬满她的眼角,而自己披着一头乌黑长发,恍惚间竟透出了几分母亲的年轻模样。

 

  “初流乃……”

 

  他听见母亲这么唤他,亦或是透过一个躯壳唤一个已经被时光洪流吞噬的亡灵。他缄口不语,直到母亲被脸上醉酒的酡红卷走了神智,她的身体滑落在地板上,才沉默的离开。

 

  他已经为自己想好了下一个去处。

 

 【链接挂了有缘补档,实在想看可以私我】

 

  盖多·米斯达在21岁时发现自己的初恋竟是个男人,然而他没有气馁受伤,反而以光速接受了这个事实并成功与初恋滚上了床。一直以为此人是直男还想借此奚落嘲笑对方一番的特莉休听闻这般事迹后先目瞪口呆,然后唏嘘不已,悔不该自己当初贪图学费低这个小便宜,结果不慎误入了一个基佬遍地走,基佬潜力股多如狗的学校,看来大学毕业前脱单是基本没戏了,姑娘如是说道。

 

                                      Fin· 

 

①:《闻香识女人》里弗兰克中校的台词


 

放个无趣小段子当番外:P

 

最近几天宿舍里频频失窃,搞得大家人心惶惶,一时间流言四起,传得最邪乎的甚至说有黑帮的人混进了学校。虽然乔鲁诺说真正的黑手党不屑于干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但学校里有小偷出没的确是事实,弄得所有人连宿舍都不串了,晚上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自己丢没丢东西,然后把门反锁上。

 

  像米斯达这种没什么值钱货可偷的人之所以也跟着一起草木皆兵,原因主要在于他背着宿管偷偷买了个热得快,做贼心虚似的老怕有人来突击检查,就连乔鲁诺下楼买趟东西的工夫他也要锁门。今年冬天冷得惨无人道,阴云密布如同意大利不景气的经济,雨里夹着冰碴子劈头盖脸朝人打来,乔鲁诺在阴风阵阵的楼道里敲了半天没人回应,冻得嘴唇发白,不情不愿的用僵硬的手指从裤兜里掏了半天才找出钥匙开门。屋里弥漫着一层淡淡的水汽,乔鲁诺一开始以为米斯达又在用热得快煮泡面,心想你煮就煮呗至于投入到没空给我开门吗,后来发现是从卫生间里冒出来的。他转到卫生间,就看见米斯达正大敞着门洗澡,屁股蛋在灯光照射下闪着健康的水光。

 

  真开放。他在心里默默感叹了一句。

 

  “你洗澡的时候为什么不关门?”

 

  米斯达猝不及防,下意识去捂,又想起来两个人都是男的,才慢慢把手放下来,和倚在门框上的乔鲁诺面面相觑。有一道泡沫顺着米斯达的鼻梁上滑下来,颤颤巍巍的悬在鼻尖,像是房檐上顶了一坨松软的积雪。

 

  “关着门洗就听不见你敲门,万一你没带钥匙,我怕你在楼道里着凉。”

 

  一阵穿堂风十分应景的从乔鲁诺背后吹来,而后者兀自盯着自己看个没完,米斯达恼怒的往热水里缩了缩:“你就不能行行好把那扇该死的门关上?”

 

  乔鲁诺点点头,反手带上卫生间的门。

 

  “是啊,外面太冷了。”

 

  狭小的卫生间里,他和米斯达脸贴着脸,在热腾腾的水汽里眯起了眼睛。

 

  之后他们干了个爽

评论(16)
热度(78)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墨汁 / Powered by LOFTER